《与妻书》《兰亭集序》《归去来兮辞并序》对比阅读兰亭之雅，田园之清核心意象的审美文化比较


内
容
提
示
后代对兰亭雅集的评价大都集中在“雅”字上，如唐代顾况在《宴韦庶子宅序》中言：“昔洛下邺中，兰亭岘首，文雅之盛，风流之事，盖一方耳。”清代李兆洛《骈体文钞》卷二十一：“雅人深致，玩其抑扬之趣。”而对于陶渊明的诗文评价多出现“清”字，如南朝钟嵘《诗品》：“风华清靡，岂直为田家语耶？古今隐逸诗人之宗也。”清代李调元在《雨村诗话》中言：“渊明诗清远闲放，是其本色。”


内
容
提
示
从后代的评论来看，兰亭之“雅”和田园之“清”是这两篇文章最为核心的审美特征，我们不妨借用古人的评价，将核心阅读任务聚焦在“兰亭”和“田园”这两个核心意象上，在文本的对比阅读中，辨析兰亭之雅和田园之清的文化内涵，这种对比阅读，可让文本的分析更深入，让思想情感的理解更深刻。


任务环境对比壹人物对比贰情思对比叁


一任
务
探
究
1兰亭之幽雅、田园之清淡环境对比


环
境
对
比
《兰亭集序》描写兰亭的环境主要集中在：“崇山峻岭，茂林修竹，又有清流激湍，映带左右。”兰亭建于山林之间，“崇”形容山高，“峻”形容山陡而形胜，“茂”字言竹林之密，“修”字言竹子之长，“清”字言泉水之澄澈，“激”字言环境之幽静。这四句不仅描绘了兰亭周围山林繁盛的实景，而且渲染了一份幽静和雅致的意境。


环
境
对
比
酒盈樽。”
《归去来兮辞》描写田园环境的核心语句主要集中在：“乃瞻衡宇，载欣载奔，僮仆欢迎，稚子候门。三径就荒，松菊犹存。携幼入室，有


环
相比较，兰亭环境乃静态而赏，陶诗的田园可动态而
境
对
观，田园环境是由一个个生活场景组合而成，有焦急瞻望渴盼已久
比
的屋舍，有欢心等候的僮仆和稚子，有亲人陪伴
，有暖心的家宴，平淡真实。
两


还描写了 的田园三径就荒，松菊犹存”“。“三径就荒，松菊犹存”是用
典，王莽专权时，兖州刺史蒋诩辞官回乡，于院中辟三径，唯
与求仲、羊仲来往。“三径”暗含“归隐”之意，“松菊”隐喻陶渊明的品
环
境
格，“松”色青而品韧，“菊”色淡而品洁，“松菊”与“三径”将作者笔
对
下的田园意象化，不只是日常的生活隐多了一份，更者之“清”，《论语
比
•微子》就曾谈及“：虞仲、夷逸，隐居放言，身中清，废中权。”孔
子以“清价隐”来评者，《说中解文解字》释：“清，朗也，澄水之貌
。”《释名》中亦曰：“清，青也，去浊远秽，色如青也。”此处松菊志
高品洁，便是对去浊远秽之“清”的最好诠释，所以此处意象化的田园环境用“清”字
便可言明。
陶渊明


环
境
日常生活化的场景中见其“淡”，在意象化的景物刻
对
画中见其“清” 。“清淡”二字可概括陶诗中田园的特
比
点。
陶诗中的田园，在


二任
旷之士
务
探
究
人物对比
2兰亭风雅之人、田园清


涉及兰亭之“人”的关键语句有：“群贤毕至
，少长咸集。”“流觞曲水，列坐其次。虽无丝竹管弦之盛，一
觞一咏，亦足以畅叙幽情。”“仰观宇宙之大，俯察品类之盛，
人
所以游目骋怀，足以极视听之娱。”“或取诸怀抱，悟言一室之内
物
因寄所托；或，放浪形骸之外我们。”先看兰亭之人的身份。参
对
与兰亭雅集的大都是东晋时的世家大族。王羲之出身琅邪王氏贵族
比
，以书法闻名遐迩，“王与马共天下”说的就是东晋时期琅邪王氏
家族与当时的皇室势均力敌，甚至还有而过之，晋朝南渡后主要
依靠琅邪王氏，当时掌权的王导是王羲之的叔父。
《兰亭集序》中


晋书•王羲之传》载：“会稽有佳，山水名士多居之，谢安未仕时亦居焉
。孙绰李、充、许询、以等皆支遁文义冠世，并筑
人
室东土，与羲之好同。”参雅集的与兰亭除王羲之外，还有当时
物
的士族大家谢安、及王氏孙绰贵族子弟《。晋书•谢安传》提到了
对
谢安擅长文学，由《晋书•孙绰传》可绰见孙也是少有的博学善文之
比
士。
《


再看兰亭之人的行为。这些博学多才、风流潇洒的士族大家在这
里聚会，不只是赏玩山水，享受富足的物质生活，他们的
人
生活更趋向雅化，我们可将其生活状态概括为三种：一是“流觞曲
水”，这是文人墨客诗酒唱酬的一种雅事；二是“谈玄说理”
物
；三是“潇洒放诞”。前两种是对族晋士东大家生活状态的写
对
照，东晋名士有清谈派和放诞派，清谈最初是一种哲学交流方式
比
两，晋时期成一种为显示自己身份和养素的方式。放诞派以竹林
七贤为首，东晋士族多效仿。总之，清谈派，玄意幽远，高谈雅论
； 放诞派，法 目无礼，任情率性。
我们


与兰亭雅集的人大都是世家大族，位高权重，雍容雅致，博学
人
多才，在兰亭集会不只是赏玩山水，满足于物质生活的富饶，更是
物
趋向将日常生活雅化，在集会期间，诗酒唱和、高谈雅论、任情
对
率性、书画骋才，正如宋楼钥在《路汪季跋所藏修禊序》中
比
所言：“永和岁癸丑，群贤会兰亭。流觞各赋诗，风流见丹青。右
禊军莫文序，采粲日星我们。”人，为兰亭之呈现了风雅之美。
参


怎样的呢？诗中刻画田园之人身
和份具体活动的关键语句有：“引壶自觞以酌，眄庭柯以怡颜。倚
人
南窗以寄傲，审容膝之易安。园以成日涉趣，门虽设而常关。策扶老
物
以流憩，时矫首而遐观。”“景翳翳以将入，抚孤松而盘桓
对
。”“悦亲戚之情话，乐琴书以消忧。农人告余以春及，将有事于
比
西畴。或命巾车，或棹孤舟。窕既窈以寻壑，亦崎岖而经丘
。”
《归去来兮辞》中田园之人是


看田园之人的身份。田园里有陶渊明，还有农人、亲人（
家人）。陶渊明一生以“贫士”自居，并在诗词中多次直言寒门
身份，“余家贫，耕植不足以自给”。陶渊明的家世可追溯其曾
祖父陶侃，陶侃凭借军功跻身显耀之位，但寒门出身的陶侃在门
人
阀社会中很快就被挤出士族大家的行列，此后陶家逐渐衰落，到
物
陶渊明的父亲这代，则无做官记录可考，陶渊明因贫寒出仕做官
对
，又因“质性自然”而多次辞官，回归田园。诗中除了陶渊明这一
比
贫士以外，还有农人和亲友，这些人大都是田舍之翁、白丁，
以农耕为生，活生清贫简单，与兰亭之人相比，无显赫清贵之士族身
份，无风流文采，无高谈阔论之雅致。
先


看田园之人的生活。和真正的农人相比，陶渊明虽在田园，
却过着和农人同中有异的生活事于与“将有。西畴”的忙于农事的
人
农人相比，陶渊明显得更为闲适，处于闲适状态中的陶渊明或
物
于静中玩味田园：庭院独酌、静默怡颜、园中远眺、抚松盘桓。或
对
于动中寻觅自然：与亲人闲话、与琴书为伴、翻过山林、越过山
比
丘、探幽访奇。这些生活场景展现了田园生活的简单、平淡、质
朴和浓郁的烟火气，但在这简单质朴的生活中，又有一份超越烟火气
的淡泊旷远之气。
再


融入了意象化的生活绘。描陶渊明，深居陋室，
但“傲物”“怡颜”，简素淡泊。农人、亲人、山丘、林泉，一
人
切看似平淡质朴的生活，于陶渊明却可“悦”可“乐”，这又
物
超越了田园之质朴，走向了旷达高远。之所以会有这样意象化的
对
表达，正因为这些简单、平淡、质朴的生活场景正契合作者心境，
比
正如《宋史•苏舜钦传》中言：“耳目清旷，不设机关以待人，心
安闲而体舒放。”田园生活里，陶渊明清贫但淡泊旷远，身心
安闲自适。
陶渊明在田园中


三任
哀清、田园之雅逸情思对比
务
探
究
3兰亭之


涉及兰亭之人情思的文句有：“况修短随化，
终期于尽！古人云：‘死生亦大矣。’岂不痛哉！每览昔人兴感之
情
由，若合一契，未尝不临文嗟悼，不能喻之于怀。固知一死生
思
为虚诞，齐彭殇为妄作。后之视今，亦犹今之视昔，悲夫！故列叙时
对
人，录其所述，虽世殊事异，所以兴怀，其致一也。后之览
比
者，亦将有感于斯文。”
《兰亭集序》中


士族权贵纵情山水，游心翰墨，但“乐与时去，悲
情
亦系之”，乐极生悲，兴尽悲来。自然无穷，生命短暂，终有尽
时，生死问题成为雅集文人终不能逃脱的宿命，在面对人与自然
思
的永恒矛盾时，一句“岂不痛哉”给这场雅集笼上了浓雾般的愁苦
对
。
比
兰亭雅集的


对生死之痛，兰亭文人又有着怎样的思考呢？文中有两种思想，一种是其
他文人的观念，他们认为既然生死无法超越，那就用
情
道家“一死生”“齐彭殇”的思想宽慰自己，在“齐生死”的
思
观念下超越生死。另一种则是羲王之的思考，他认为“齐生死
对
乃是”虚妄现实事，在之生活，中是不存在的否定庄子对生死的
比
超越。
面


之的生命观，首先是承认死亡不可逾越，生死不可等同。其
次是他将生死哀痛置于历史长河中，古今文人的共鸣，可调和、化解这份
情
哀痛。曹丕在《典论•论文》中言：“年寿有时而尽，荣乐止乎
思
其身，二者必至之常期，未若文章之无穷。是以古之�